闪到一边去,见他进了府,才突然上前一步站在大门口喊道:“燕明庭,对不起!总之,之前是我对不住你,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!”
燕明庭回过头,见他已经转身跑了:“臭小子。”
翰林院里,王桂生明显已经被孤立了,只有阮弦偶尔抽空去和他闲聊几句,其他时候多数时候都是独自行动,向旁人询问需要的典籍时,也只能得到一个极其敷衍的回答。
几天下来,未免有些丧气,他来到亭中一角,独自叹气,苦闷与失落的情绪交织,让他对如今的情况很是失望。
这时,他看见不远处的檐下窗边,赵夜阑也是如他一样孤身一人,正弯腰提笔,不知在写什么。
他起身走到窗边,刚一站定,才发觉他是在绘制宣朝地图,心里有些疑惑,对方却率先开口:“怎么?觉得委屈了?”
王桂生如实道:“我不觉得我有错,明明是他们太迂腐,为何当不肯直视自己的错误?”
“这里是翰林院,和你一样都是进士出身,你有的傲骨,他们也一样有。你认为他们有错,他们同样认为你有错,你为何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呢?对你有何好处?”
“可是蒙蔽双眼,只会停滞不前,不思进取,不为百姓办实事,我们为官的意义又在哪里?”
“可你区区六品,一个刚入官场的晚辈就妄图修正他们的错误,是不是太冒进了?他们凭什么要听你一个毛头小子的话,你既无高于他们的权力,又无能让他们信服的真本事,光凭一张嘴,就能替你完成你所谓的为官道义?”赵夜阑本不想和他说太多,还想让他再感受感受官场的险恶,才会知道过刚易折的道理,可是他的时间不多了,“你若是还想怨天尤人,就找块凉快的树荫呆着去,别在这打扰我。”
王桂生抿了抿嘴,良久才道:“那你认为我应该如何做?”
“去跟他学学人情世故吧。”赵夜阑冲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王桂生望过去,便看见阮弦正在听那几位老学士讲学,也不知说了什么,叫那几个老迂腐摸着胡子哈哈笑,然后主动提起了一些学问。
赵夜阑见他终于肯放下脸面去找阮弦请教,这才叹了口气。
这二人,一个过于圆滑,真才实学却少了些,于是便将飞黄腾达的主意打到了身边人身上,把每一个人都哄好了,才有更大的机会一道鸡犬升天。
另一个则过于孤傲刚直,有抱负有才华,但行事太过孤僻,官场不是凭一身正气就能一路亨通的。
他们俩正是互相学习借鉴的好搭档,若是能扬长避短,将来也能辅佐皇帝解决掉这先皇留下来的一大摊子烂局。
放衙后,他拿着钱袋,一路从街头买到了巷尾,明记的包子、会春楼的醉虾、锦轩的绸缎、街边的小玩意一不小心就买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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