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！”
走到唐力不远处，曲峥直接开口说道。
这让唐力的擦刀动作顿时停住，脸部朝着曲峥方向望去。
“还活着，证明你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。”
曲峥哈哈一笑，对面这小胖确实值得一夸。
因为不是谁都能在许多个夜晚的鬼潮之下活下来。
唐力听到这话，脸上维持的严肃表情立马垮了下来，他扯着嘴角嚎了一声。
“得了，曲哥别损我了，要不是哥你暗中排僵大哥跟在我边上，小弟早就西去了。”
曲峥身边常带四位诡物名字唐力自然知道，此刻他称呼僵尸为僵大哥，以此来感谢黑影僵尸的数次救命之恩。
哪怕它毫无智慧，哪怕它只是曲峥指派过来的一具傀儡，但僵尸确实是救了自己的命，就冲这点，唐力无论如何都要敬重这位救命恩诡。
听到唐力哭笑不得的话语，曲峥知道现在才是聊天的时候，接着顺势坐到他身边树根之上。
唐力看着曲峥坐到自己身边附近，转而视线向前望去。
前方雾中大批群尸不停拖着步子走动。
视线收回后，曲峥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。
“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。”
曲峥像是无意中说着消息，声音飘忽，像一抹烟雾，忽远忽近，让人听的真切又模糊。
唐力听到这句话，眼睛中只有平静，他再度抬手，用还算干净的破布擦着刀刃有着豁口的圆刀。
也像是无意一般，说着，“爷爷总说我废物，但我知道他不是说我，而是恨他自己，可我时常会怀疑我的存在。”
唐力话语声音变弱，手中的擦拭动作也变的缓慢起来。
他抬起唯一还算完好的刀具，将其抬起，与视线平齐。
“爷爷有三个儿子，我的父亲是他的大儿子，但是从小到大，我并没有看过我父亲哪怕一眼。
可我并不怨他们，因为我们的家族就是天生的牺牲者，为联邦牺牲，为联邦民众牺牲，是我们的祖训。
我努力成长，却发现自己资质平平；我努力发光，却发现自己不过是颗小火苗。
族人皆是对我充满失望，我忘记不了他们从失望到厌恶的眼神。
只有爷爷，他怒斥我，训斥着我，继续告诉着我，我还是有救的。
我明白他的心思，也不反对他法子，这是属于老一辈的传统。”
唐力的声音逐渐低沉，直到他把视线移到曲峥身上，
“所以，曲大哥，如果可以选择，我想勇敢一次，逃避确实能让我活下去，但人总会死去，谁都渴望涅槃，我也一样。”
曲峥转头，对上一双……不该在一名十五岁少年身上出现的复杂的眼神。
沉默着，一时间并没有人说话。
曲峥确实可以说这管我何事，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最好法子当然是让唐力躲的远远。
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。
曲峥平稳的呼吸着，空气中像是只剩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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